擅玉没想到月满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办法,心头正一喜,可余光见再走几步就要被羽林军发现的刘然,再次沉声道:“好像晚了。”
月满摇了摇头:“不晚!”说着,她赶紧吩咐赶车的小太监,将马车驶向了宫道的另一边尽头。
马车停稳,“砰!”的一声,月满一脚踹开马车门,随着凉风灌入,月满拉住了七巧的手:“七巧,哭一个。”
七巧一愣,虽然说她这平时的眼泪来的也挺快的,但是眼下……她完全没有一个理由啊?憋屈了半晌,才吭吭哧哧的道:“娘,娘娘……奴婢哭,哭不出来。”
废柴!
当务之急,月满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伸手死死拧在了七巧的腰身上,为了防止七巧的抗疼能力比较强,她往前了拧了一下之后,又往后拧了一下。
瞬间的肉疼,让七巧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嚎叫了出来。
“什么人?”
“跟我来!”
原本已经听见刘然脚步声的黄木舟,忽然被七巧这一道哭声惊得一愣,再是不迟疑的带着羽林军,朝着哭声走了过来。
七巧吓得拉了拉月满的袖子,不说话只眨眼:娘娘,咱们还是走吧,您没瞧见黄羽林看不上咱俩吗?
这下,黄木舟总算是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一张本就紧绷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月满正想打发青竹离开,院子口却忽然亮起了一排排的灯笼,紧接着,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他上前一步,很不情愿的微微抱拳:“给太子妃请安。”
月满在黄木舟的虎视眈眈下,佯装愉悦的哼哼起了小曲,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着。
黄木舟被月满那完全没有音调的曲子,哼哼的脑袋疼,忍着手臂上泛起的青筋,咬牙开口:“天色不早,还请太子妃回未央宫。”
可现如今……
月满笑的很是纯良,一下一下的眨巴着眼珠子:“意思很简单,明儿个我会和后宫所有的姐妹们说,从今儿开始,顺着沐华宫往外一百里的地界,那都是沐华宫的所有,切记让姐妹们绕路行走,省的惹了黄羽林的嫌,万一给扣上了一个擅闯沐华宫的罪名,那是要多冤枉?”
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如今这顶着一张煤炭脸的黄木舟。
月满愣了愣:“这里?这里是哪里?”
不过黄木舟是个粗人,却根本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太子妃这话是何意?”
一路狂奔的马车一直到了未央宫的院子口,才骤然停下,月满拉着七巧跳下马车,正见赶车的擅玉扛着昏迷不醒的刘然也下了马车。
黄木舟看着她那明显装疯卖傻的样子,咬了咬牙:“皇上已下令圈进沐华宫,任何没有得到皇上同意的人,不得擅自入内,太子妃如此深更半夜前来,难道不是想要偷偷溜进沐华宫?”
月满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本着一副有招想去,没招死去的‘无辜’表情,坐在马车里就是不离开。
月满安慰的摇了摇头:天也不是他家造的,地也不是他家建的,看不上我的人多了,他一个连个前十都排不上的人,有什么好畏惧的?
七巧躲在一边不敢看,总觉得这场面有些太过吓人。
“太子妃,您回来了?”蓦地,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这一声可以说是毫无征兆的,以至于震得黄木舟浑身一颤:“太子妃何故大喊大叫?”
擅玉点了点头,身子一侧,顺着车窗跃了出去,虽是与羽林军走了个迎面,但因为他惯于隐藏自己,尤其现在还是黑天,所以哪怕是黄木舟,也不曾发现他。
黄木舟死命咬着自己的后牙槽,直勾勾的盯着月满,眼中燃烧起的熊熊烈火,恨不得直将月满烧的只剩下骨灰渣。
其他的羽林军见此,无不是又惊讶又好奇。
黄木舟使劲儿捏着自己的双拳,因为刺激太大,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月满心里惦记着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不想浪费任何一丁点的时间,顺着窗外招呼了一声:“走吧。”
月满却反握住了她的手,对着黄木舟笑了笑,继续又道:“要不是黄羽林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现在脚下的宫路,竟成了沐华宫的一部分,真是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和黄羽林聊天还真是让我受益匪浅,黄羽林您简直是刷新了我人生一道新的世界观啊。”
其实,她并不如眼下看着这么轻松,在她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皮囊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的心脏跳的是要有多么的快。
虽然在嘴上吃了亏,但他却不想继续和这个女人纠缠,甚至是他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女人是什么?不过是寄付在男人身边,最没有用的寄生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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