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满脸黑线,无奈的叹了口气,缩身靠去了一边。
月满揣着明白装糊涂:“确实是没事,但眼下明月当空,繁星琉辉,若是不能趁此美景好好欣赏一番,岂不是可惜了这天赐美景?”
熟悉的气息蓦地顺着车窗铺面而来,月满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对荒木舟点了点头:“好的,这就离开。”
黄木舟带着羽林走了过来,本还在好奇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当看见此刻正坐在马车里的月满时,先是一愣,随后绷起了一张脸。
黄木舟已经颇临暴走的边缘:“太子妃……请回未央宫。”
擅玉下意识的戒备了起来,月满却上前一步将擅玉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随着那来人的靠近,青竹的面颊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抓住了自己的话柄开起了玩笑。
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多没面子?
这太子妃竟敢公然的关公面前耍大刀,不怕死的在老虎爪子底下晃悠,不说别的,就单说她这勇气,就值得让他们刮目相看。
其他羽林军听了这话,均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乌云密布,整个天空黑沉的都要赶上他们黄羽林的脸色了,哪里来的月亮?又哪里来的星星?
她其实也想走,也知道被人嫌弃的滋味不好受,但她却不能走,因为她要用尽全力的帮助擅玉拖延时间。
黄木舟耐着性子又道:“请太子妃回未央宫。”
月满似很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瞪大了眼睛:“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皇宫里的人一直都说黄木舟黄羽林是一个才高八斗且满腹学识的人,我开始还不相信,一个带兵打仗的莽夫,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有尿来得多,又哪里谈什么学识?”
周围的羽林军,早已听出来月满这是在埋汰黄木舟,虽是一个个强忍着,但身子却因为极力的憋笑而颤动着。
他从来没有和月满有任何的交集,上次帮忙出宫寻找,完全是为了刘默的面子,当然,也正是那次的出宫寻找,让本来就对月满不太感冒的他,更加的厌烦。
黄木舟哪里想到月满这次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估摸着是一高一低反差有点大,竟愣在了原地。
七巧听了这话,吓得七窍差点没生烟了,想要拉住月满的手,让她别再说了。
月满听闻着这整齐的脚步声,又对擅玉道:“你现在去另一边,将刘然那小子给我拎回来,若是他不从,打昏了扛回来。”
在他看来,女人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在后宫里呆着,尤其是像月满这种身份的,能当上祈天的太子妃是她上辈子祖坟烧了高香,可她却不知足,非要在后宫里惹是生非,不然又怎么会闹出宫门?
月满拢起自己的耳朵,似很是费劲的拧眉:“啊?什么?”
“太子妃既然无其他事,还请回,不要耽误了属下等人看守沐华宫。”
黄木舟虽然是个羽林将军,但因为备受皇上的亲睐和太子爷的重用,可以说在后宫之中的地位那是相当可以,就连皇后见了都是要礼让三分的,就更别说其他的妃嫔大臣了。
这人是要多不待见她?才会将这写着‘罪名’的帽子,往死里朝着她的脑袋上扣?
月满无奈,不过却并不往心里去,在黄木舟的虎视眈眈下,她朝着马车外的四周打量了去,就在黄木舟拧眉琢磨她大半夜的这是在找什么的时候,忽然听闻月满:“啊!”了一声。
擅玉去了也有一会了,可到了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不知道还没处理完,还是又节外生枝了,毕竟现在这宫里的耳目太多了。
月满看着黄木舟那一脸降妖除魔的刚正不阿,一边轻拍着七巧的后背,一边点了点头:“黄羽林。”
黄木舟直起腰身,扫了一眼月满那大敞四开的马车:“不知道这么晚了,太子妃怎么会来这里?”
一直无赖的停在原地的马车,终于缓缓的朝着远处的黑暗夜色驶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此刻坐在马车上赶车的车夫,一身的风尘仆仆。
月满眨了眨眼睛:“黄羽林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
青竹诧异的看着月满身后的擅玉,以及此刻被擅玉抗在肩膀上的刘然。
擅玉皱了皱眉,心想不好,这是在皇宫里巡逻的侍卫,若是被他们看见,想必此事肯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月满的想法自然和擅玉一样,可就在她刚想带着擅玉悄无声息的溜进寝宫的同时,青竹的叫喊声却忽然响起。
“哎呀——!”
霎那,那些原本只是路过未央宫门口的侍卫们,纷纷朝着未央宫的方向举起了灯笼。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