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
不过其实这样也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相貌有心计,皇上不宠她,不过是她没有时机,所以她总是一味的怨天尤人。
月满讪讪的吧嗒吧嗒了嘴皮子,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冻得浑身血液瞬间逆流。
如今瞧着年轻妃嫔那跟被火烧了屁股的着急模样,不想计较,也懒得再去计较,毕竟前面还有好多的寝宫要走。
“噗……”
月满冷的只顾着上嘴唇磕下嘴唇了,懒得开口说话的她,真是一个劲儿的对着七巧点头,意思是她听见了。
月满也没比年轻妃嫔暖和到哪里去,不过像是怕气不死那年轻妃嫔似的,她哪怕是冷到了骨头缝里,也硬挺着直起腰板,笑的眯眼:“如果姐姐有那个本事和皇上告状,我自然会耐心的在这里等着皇上降罪。”
年轻妃嫔又气又冷,咬牙跺脚:“你以为你拿着祈福当理由,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往我的身上泼水了?我说了,这事我必须要告诉皇上!”
七巧诧异的回头垂眸,只是一眼,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只见月满身后的衣服和裙子,已经冻结上了一层硬硬的薄冰。
转眼朝着靠在门口,怎么瞧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德行的那个年轻妃嫔,月满一个动作没经过大脑,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到下巴砸地的举动。
看着月满已经渐渐离去的身影,年轻的妃嫔窝火的难受又难以发泄。
早已取衣服回来的青竹,是一件一件往月满的身上盖,可才盖了没一会,衣服便是又湿透了。
哪只,她不过是刚刚提气,便又听月满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有七巧无声的叹了口气,完了,她家的娘娘这是又疯了……
只见她趁着年轻妃嫔得意露笑之时,猛地扬起了手中的铜钵,照着那年轻妃嫔的脸就扬了下去。
“我……我……”月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围的小太监和宫女,就连青竹都惊讶的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月满,大脑呈空白状。
她贼笑的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明明欠揍的要死,却让人抓不到任何的话柄。
还真是噎死人不偿命……
皇后昨日命人来交代,一定要如此,她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
她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听说过月满的名字,尤其是当得知曹美人被送走的时候,她更是知道月满不是什么善茬。
随着月满带着祈福的队伍,一点点路过其他妃嫔的寝宫,无数冷水顺着寝宫的门缝泼了出来。
“阿嚏!”月满揉了揉鼻子,“穿着,你要是病了,谁来伺候我?”
“哗啦啦——!”
“娘娘您在说什么啊?”七巧一脸的很是惊讶,“从祈福开始一直到祈福结束,娘娘您都不能回未央宫的。”
月满根本不理会在自己鼻子前乱晃的手指,迈步上了台阶,抻着脖子就想要往寝宫里面张望。
但是在和月满交手了之后,她才发现,她所谓的心计,原来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青竹啊。”月满忍着泪流满面,哆哆嗦嗦的道,“你赶紧回未央宫给我拿些衣服来。”
“什么?!”月满脚下一个趔趄,险些长跪不起,好在身边的青竹及时搀扶住,“你,你说我不能回去?那我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里啊?”
一盆接着一盆……
“哗啦——!”
看着和自己一样,同样在冷风之中颤抖的女子,月满好笑了:“我怎么会反了老祖宗的规矩?我现在就是正在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办事啊!”
有着自己的私心,同样不想让月满见刘默的青竹,也在一边附和:“娘娘,奴婢听闻以往祈福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抱病终生,有些扛不住的,可能在祈福结束之后,就……就……七巧说得对,太子爷一定自己有办法的。”
月满其实根本不用七巧和青竹说,她早就已经不想走了,但是!她却不能不咬牙走下去……
“七巧,青竹,我也知道也许我做的一切到头来都是徒劳,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做,因为不做点什么,我这颗心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疼痛到窒息,现在我虽然很狼狈,也疼的浑身难受,可若是和心痛比起来,肉痛瞬间就变得很微不足道了……”
在七巧的泪奔下,在青竹惊诧的目光中,月满咬紧牙关,继续艰难的朝着前面的路迈出着步伐。
她发誓,她一定要走下去,走到那个她想要抵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