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擅玉和沈晟婻熬了一夜的付出下,月满第二天按照画出来的地图,确实是少走了不少的弯路。
不过虽然是少走了,她的狼狈样却并没有比头一天好多少,该湿的地方也都湿了,该竖起来的头发仍旧硬邦邦的在身后如同钢板一样。
月满一边感慨着皇后那老妖的魔爪还真是无孔不入,一边在七巧和青竹的搀扶下缓慢潜行着,带到天黑之后,终于熬过了之前的所有寝宫,朝着沐华宫的方向走了去。
戌时,沐华宫。
内厅,刘默斜靠在软塌上看着手中的书卷,衣衫半敞,里面的精致锁骨和结实的胸膛忽隐忽现,俊极的面颊异常平静,只一双漆黑的眸愈发的深沉无波。
细算下来,他被软禁的也有些时日了,可皇宫却出奇的安静,这倒是让他觉得很好奇。
他始终觉得,那晚那个黑衣人想要算计的人并非月满而是他自己,所以他将计就计安心在这里被软禁,静候着皇宫的动静。
既然想要拉他下水,那么他下水了之后,皇宫必定不会那么安生,而他只要想办法知道是谁在他被囚禁之后,兴风作浪就可以了。
可是眼下……
“悉悉索索……”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原本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院子,在一个个灯笼的点燃下而显得明亮异常。
常悦颜凑了过来,在一边笑着回答:“不管是谁,都是辛苦了那个人,一会我一定要替着后宫所有的妃嫔和姐妹好好谢谢她才是。”
皇后和刘默虽然一个无声,一个渐笑,但有心的人,总是能够闻出这空气之中渐渐凝聚起来的战火硝烟。
她并不是第一次听闻刘默的淡漠,早在很久之前,她的爹爹就总是在家里说,刘默虽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那一双疏远而又淡漠的眸子,却早已写满了生人勿近。
“祈福之人来了!赶紧掌灯!”院子里,响起了黄木舟粗犷的大嗓门。
女子特有的轻悠脚步声接踵响起,随着来人的迈过门槛,竟是皇后带着常悦颜走了进来。
越是这样的刘默,便越发的激起了她的占有欲,或者说,刘默的臣服可以让任何人都充满着满足感。
皇后很是舒心的拉过了常悦颜的手,笑容和蔼:“真是难为你有这份心了。”
只是……
刘默过目不忘的本事是整个祈天都清楚的事情,她就不相信,一个只看一遍便能将晦涩书卷全部倒背如流的人,竟然会记不住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自在的抬眼,只见皇后拉着常悦颜的手,亲热的都像是母女,而刘默则被夹在中间。
“叩叩叩……”
她曾经随着爹爹进宫参加宴席,有幸见过太子冉一次,而以后的无数次,她总是在幻想着能和太子冉相匹敌的刘默,应该是怎样的气宇轩昂。
常悦颜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刘默:“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只是……
饶是她做了千万的设想,在真正看见刘默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常悦颜并不知道皇后今晚找她是带着她来沐华宫看刘默,虽然她觉得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但既然她投奔了皇后,便在皇后的面前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刘默丝毫不避讳皇后那直直的盯视,似笑非笑的四目相对。
原本松垮垮的衣襟,在他的动作下,全部堆积了下来,晶莹结实的胸膛,就这样全然无防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他说着,忽然侧过面颊,露出了一个很是懊恼的神色,朝着皇后看了去:“还请母后明示,她叫什么来着?”
距离他被软禁已经十天有余,不知道那个总愿意惹是生非的丫头,有没有知趣的安分守己,毕竟现在的他不在她的身边,做不到处处为她考虑周全,事事能够及时的帮她收拾烂摊子。
皇后在刘默的搀扶下迈过了门槛,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远处那慢慢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队伍,佯装很是好奇的开了口:“也不知道今年祈福的人是谁。”
皇后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回眸朝着常悦颜看了去,她本以为会看见常悦颜尴尬的嘴脸,却不想常悦颜只是对着她委婉一笑,便提着裙子乖顺的跟在了后面。
皇后脸上的笑容登时僵硬了起来,目光变得凌厉。
“嗒嗒嗒……”
此时的刘默虽然看似漠不关心的眺望着远处,其实他是能够感觉到常悦颜那炽热而又探究的目光的,他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懒得去理会罢了。
“母后,请吧。”他话是这么说,但却直接托住了皇后的手臂,搀扶着皇后朝着门外走去。
黄木舟虽然是个粗人,但常悦颜的话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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