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什么想解释的么?嗯?”刘默仍旧笑着,一双眼却写满了心知肚明。
再加上才刚青竹的话……
青竹对于月满紧张的样子很是满意,不过却不曾直接告诉她,察觉到身后沈晟婻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她伸手将月满手中的画像抢了回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沉了下来。
月满倒是不瞎,指着地上的宣纸:“那是什么?”
“发什么呆呢?可是冻着了?”沈晟婻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了月满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她的手。
对于常悦颜,她是怨恨的,因为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想要除掉整个未央宫的人,所以今天眼看着常悦颜落得如此下场,她不但没有半分的愧疚,反倒是恨不得再刺激常悦颜几分。
人都是好奇的动物,月满一直都当自己是个人,所以她有好奇心也在所难免。
确实,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呕血想吐的事情。
但是现在……
月满一直以为,她梦里的男人是她幻想出来的,就好比梦中情人一样的存在,但是现在……
“太子妃……”青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月满的神色。
月满特别想要装作不动声色的试探一下,可不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太好奇了,以至于她一个没控制住,张口就来:“他是谁?他叫什么?他和你什么关系?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常悦颜一愣,难道说……
这个词儿的意义就比较广泛了,它因为隐藏着太多晦涩的东西,从而就变成了每个人压在心里最深处的孽障。
沈晟婻没想到月满愿意主动亲近自己,欣喜之余,又不忘关心的询问:“累了?”
月满侧目而望,只见以七巧为首的所有未央宫宫人和太监,此时一排排的跪在寝宫的门口,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随着那折叠成四方的宣纸,最终毫无保留的摊开在自己的眼前时,月满平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狠狠一凛。
“是么……”刘默从她面颊落下的手,有意无意的轻拍着她的后背,“难道你确定不是今儿下午玩雪玩的凉到了身体?”
月满忽然觉得,似乎有很多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只是究竟是哪些人这么看过她,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还真想不起来其他的。
这……
这种感觉和偷情很像,明明心虚的要命却又好奇的要死,与此同时她又忍不住心惊胆战,若是给刘默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掐死她?
可月满不但没有半分的欣喜,反倒是觉得自己很无耻,面对一个如此包容着她的男人,她的心里却还藏着一个男人,不是无耻又是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后果如何,但总是好过她天天这么抓心挠肝不是?
她是高兴的,因为刚刚听福禄说了常悦颜的下场,虽然她觉得被软禁一生还是有些便宜了常悦颜,但刘默既然已经决定,便不可能再准许别人更改。
秘密……
明明是一场戏的落幕,她落魄到了今天这副田地,而另一个当事人竟然不痛不痒的失忆了,这……
月满继续摇头,其实她是心虚了。
错误她担着,若是他不爱她,大可以往死里揪着话题不妨,但若是他爱她,就应该会原谅她。
月满再次朝着常悦颜看了去,四目相对,她淡淡道:“想?想!想去踩她几脚。”这种想法是发自内心的,原谅她实话实说。
月满扬起面颊,正要开口,却听刘默的声音先行响起:“传晚膳吧。”
月满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么她隐藏在最深处的孽障又是什么呢?
明明是轻拍,月满却觉得那一下下落在自己后背的巴掌,几欲将她给拍出内伤,挣扎着坐起身,正打算好好的找个借口狡辩一下,却不料在起身的同时,豁然看见一片黑漆漆的脑袋。
蓦地,月满就心虚了。
月满点头:“除了我自己,谁还有这个本事,能够扇乎所有未央宫的人一起出去玩雪?”
她以为抱着自己坐在软塌上的还是沈晟婻,不想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酉时刚过。”
答案是很定的。
“不舒服?”刘默伸手抚摸上了她的额头,“用不用传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这,这是……
月满犹豫:“可我有话和你说。”
刘默抱着她朝内厅走了去:“用完了膳再说也不迟。”
好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月满窝在刘默的怀抱里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