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耐心的等着她咀嚼吞咽,然后又拿起了一块鸽子肉,喂给她:“你吃。”
“你吃了我喂的东西,以后就不能再和其他男人笑,也不能再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了。”
明月悬挂在墨空,安静的让人昏昏欲睡,带着暖意的微风轻轻掠过,长出新芽的草木随风轻摇。
她觉得她懂了,权利的欲望是空虚的象征,可真当你的生命力出现了那个想让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时,所有的欲望都会归位平静,让你只想牵着他的手,就这么静静地走下去。
身旁的刘默靠了过来,垂眼看着她手上的白纸黑字。
和着大爷您是拿我当狗养呢?
何必呢?我既已将你我的未来堵成了死路,你又何必非要如此执着的再挖一个坑出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是道听途说:“奴婢听闻昨儿个在龙吟殿当值的小李子说,皇后娘娘昨儿个半夜就醒来了。”
月满如实回答:“我的名字。”
她忧的是,司慕冉的人竟然如此公然的在祈天的皇宫传字条,是眼下祈天的皇宫实在太乱了?还是司慕冉的权利更大了?
忽然,她就想起了刘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其实在高山村的时候,他真的有想过就在那里生根发芽,没有皇权,没有争斗,只有安逸和祥和。
文昭和?
月满无奈的张开了嘴,将鸽子肉含在了嘴里。
她,司慕冉,刘默,还真是剪不开理更乱。
“嗯?”月满还愣愣的。
月满呼了一口气:“七巧给我梳洗换衣,我要亲自去龙吟殿看望皇后娘娘。”
“我和谁眉来眼去了?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还有……哦,对了,沈侧妃派人来给娘娘传了话,说是皇后娘娘执意说自己没事,沈侧妃说,怕是……什么东西……白砸了。”
刘默还是看着她。
刘默很是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对。”
月满眉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砸?
月满知道,刘默就算是傻了,安全感这种东西他还是会去在乎的,就好像他会去吃文昭和的醋一样。
肉香忽然扑鼻,正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月满愕然抬头,只见刘默正举着一只油腻腻的手,钳着一块没有骨头的鸽子肉,递在她的唇边。
其实她有的时候觉得刘默除了傻得不是时候之外,他傻起来也挺好的,最起码心思不会再藏得比海还要深,无论想什么都会控制不住的说出来。
月满拉着刘默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宫路上,头顶明月,微风拂面,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
“还有呢?”
如果她当真去求了司慕冉,先别说司慕冉会不会答应,如果刘默要是清醒了过来,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会第一个将她给拆了重装。
试毒是么……
又过了一个时辰,八只鸽子全部只剩下了骨头,院子里当值的小太监进屋收拾残局,月满则是拉着吃饱喝得的刘默,缓缓朝着沐华宫的方向走了去。
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我就是想看着你吃。”
“回太子妃的话,昨儿个半夜。”
“睡吧。”
刘默又问:“为什么会写你的名字?”
刘默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却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松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你先尝尝。”
一刻钟后,她拉着他迈进了沐华宫的门槛,推开了里屋的房门,简单的给他梳洗了之后,掀开了锦被。
还有……
尔虞我诈,不是杀自己就是杀别人,这刀既然已经捅了出去,哪里还有擦擦收回来的道理?
她喜的是,司慕冉既然还能派人给她传字条,就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执念的,既然有执念,是不是若真的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她可以去求司慕冉帮刘默一把?
“今天在饭庄,那个男人……”
月满瞬间回神:“所以……这才是你喂我吃饭的主要目的是么?”
刘默不再说话了,死死的攥着她的五指,一路上都沉默着。
那个时候的她吃了刘默的心都有,死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为了帮助刘默找回曾经的记忆,再一次心甘情愿的为他卷土重来。
月满点了点头,不再迟疑,迈步出了院子,朝着龙吟殿的方向走了去。
她一直以为皇后是乱党的首脑,以此想要趁乱揽权。
因为皇后阴险的太过明显,谋害刘默,冤枉刘然,这明摆着就是为了她自己掌控大权做着准备。
可那侍卫刚刚却说昨儿个半夜乱党又作祟了,而七巧也说了,皇后是昨儿个半夜才醒来的,难道那老妖精已经神到能在梦里下令指挥了?
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