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悦颜愣了愣,估计是没想到月满如此的直接,唇角抽搐的一下一下的,却还是跪下了。
“怎么?你想造反?”
月满眉头拧的比她还要死:“眼熟谈不上,但要说别扭才是真的……”
“既然常美人是诚心诚意来送还太子爷的扳指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毕竟常美人住的地方不一般,也是难得出来溜达一趟。”
她说着,从头到脚的大量了一圈常悦颜:“不知道常美人是打算将这戒指戴在哪里?该不会是脚趾头上吧?莫不是常美人的脚趾头异常粗大?”
月满懒得看她装腔作势,睫毛一垂:“跪下,我不习惯和没身份的人抬眼说话。”
常悦颜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震惊又恶心:“太子妃以为这扳指是臣妾偷得?”
常悦颜进门的时候,月满已经坐在了软塌上,一边悠哉的喝着茶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来人。
福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黏着常悦颜手中的扳指,似乎只要一眨眼,那扳指就能自己长了腿跑了似的。
常悦颜被拍的咬牙紧忍,缓了口气才又道:“难道太子妃看不出来,这是太子爷昨儿个戴在手上的扳指么?”
“太子妃难道不觉得眼熟么?”
杀子之仇,比往她身上捅刀子还让她记忆犹新,别说常悦颜活着的时候她记仇,就是常悦颜死了,她也要骂到这狠毒的女人投胎转世。
站在门口的福禄赶了过来,只是一眼便肯定的点头:“回太子妃的话,这扳指确实是太子爷的。”
常悦颜也不怒,笑着摸了摸自己面颊上的疤痕,又道:“姐姐不记得,但妹妹可不敢忘记。”
月满恨不能恶心死她:“看来常美人还没被屎尿灌脑。”
“你……”
“正常来说,其他美人若是拾到太子爷的东西很是有情可原,但常美人拿着太子爷的东西就实属不对劲儿了,常美人身居冷宫,早已被太子爷遗忘,而如今常美人却拿着太子爷的扳指到我的面前招摇过市,既不是宠幸也不可能会被看望,常美人觉得,我会如何想你拿来的这枚扳指?”
“可是,太子妃……”
“哦。”月满在这份死一样的寂静之中,忽而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那扳指,“福禄啊,将扳指收起来吧,太子爷也真是不小心,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喜欢丢三落四的。”
一时间,屋内屋外同样安静。
“大事我处理不了,小事我懒得处理。”
门口的擅玉墨眉紧簇,门里的福禄不敢置信。
月满好心的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常美人也不必觉得自卑,脚趾头粗大没事,反正穿在鞋里,除了你自己别人又看不见。”
月满并不觉得自己简单明了的说话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她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常悦颜说话,已经仁慈的就跟如来佛祖了似的了。
“奴才不敢……”福禄被月满的一记飞刀眼,射的浑身都疼,不敢再多说话,赶紧招呼着门口的太监,架着常悦颜就往门外拖。
嗯?
“福禄!”月满忽然变了脸色,又冷又硬,“找人将常美人给我架回到冷宫去。”
“妹妹见过姐姐。”常悦颜站在月满的面前,柔声开了口,放佛两个人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多时不见了而已。
“常美人。”
常悦颜是真的有些绷不住了,本来她是想要来看月满落魄,惊慌,神绪不宁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该看的没看到,反而被月满倒打了一耙!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常悦颜瘦的几乎脱了相,面颊上的疤痕清晰可见,饶是铺了粉也是遮盖不住。
常悦颜被损的面颊青紫,却还是不肯死心:“太子妃难道就不好奇,为何太子爷的扳指会在臣妾这里么?”
“臣妾……”
“你们放开我!我话还没说完!”常悦颜不死心的想要挣扎,“我还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
福禄其实是想松手的,可是余光瞄到正直直盯着他的月满时,便打消了心里的挣扎,不敢松手的直将常悦颜给拖出了门。
随着常悦颜叫嚣的声音越来越远,擅玉终是忍不住的迈步走了进来。
“太子妃……”
“你想说什么呢?擅玉。”月满忽而淡淡的笑了,攥紧了手中的那枚扳指,“你是想说刘默现在在常悦颜的冷宫里?还是想要说常悦颜用计将刘默引去了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