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趁着兴悦正在原地迷糊着的同时,侧仰着身子一把拉住了兴悦的裙摆。
“稀里哗啦——!”
兴悦原本就一直介意着大婚时,擅玉对沈晟婻那恋恋不舍的态度,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又知道沈晟婻和擅玉从小就认识,如今本就是个心结的事情,被月满这么一浇油,哪里还有不着火的道理?
月满却完全没工夫理会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一心一意的瞄着刘默脚下的路,生怕忽然出现个石子啥的,磕碰着了现在毫无防备的刘默。
皇后先是朝着众人一笑,随后贵态十足的打开了红唇:“今日我祈天宴请五国使者聚于似锦宫,是几国之间的和气,也是祈天的福气,先帝虽驾崩,储君未曾登基,但该有的规矩却不能改,往日在把酒之前,都是先帝题词,今日就让太子爷代劳,毕竟储君就是我祈天未来的帝王。”
他们纷纷好奇的看着刘默,但每个人眼中闪烁着的狐疑,却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坚定着。
月满原本就是想让她往其他的地方想,眼下见她急了,肯定是火上浇油:“能去哪?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了。”
月满像佯装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都说契辽人民最擅长的就是把酒高歌,本来我还特别羡慕能喝酒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传言就是传言,耳听为虚这话一点都不假。”
兴悦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酒壶,月满眼珠子一转悠,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侧身对上了兴悦。
不喝?由不得你不喝。
擅玉又是一愣,定定的看着月满好一会,最终掉头朝着殿外走了去。
擅玉一愣,不敢置信的看了月满一眼之后,转身就要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上。
太子妃啊,您这心还能再大一点不……?
“你胡说!”兴悦瞪起了眼睛,当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话不说的就干进了肚子里。
官家小姐羡慕的啧啧努嘴,朝中的官员却看着月满连连摇头,暗自叹息红颜祸水。
慢慢捏紧了袖子里的双手,余光忽然就瞧见了坐在自己身侧的兴悦公主。
“对啊。”月满唯恐天下不乱,“难道兴悦公主都不知道这几日擅玉都不曾回去住吗?其实都是住在我那里了,当然,在我那里的不单单是擅玉,还有沈侧妃……”
废话,谁没事喜欢看你翻白眼?
虽然她不知道后面那句月满和擅玉说了什么,但是前面那句她可是听得清楚。
月满找了理由再干。
兴悦又干。
司慕冉淡然自若的坐在月满的对面,不紧不慢的端着茶杯品着上等的碧螺春,温润的面庞始终如一。
兴悦拧了拧眉:“该去的地方?”
毫不知情的兴悦晃了晃脑袋,迈步就想往殿外冲,可奈何自己的裙摆被月满攥得紧,她这么猛地一用力,前脚就踩到了后脚上,再加上脑袋本来就晕沉沉的,随着月满松开拉扯在手里的裙摆,兴悦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平衡,直朝着面前的桌子上趴了下去。
“兴悦公主。”
不用想了,因为就算是她想破了脑袋,也知道刘默根本就说不出来。
果然,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下,正厅里陷入了一片的安静之中,那些在坐的大臣们原本都耐心的等着,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刘默仍旧坐在高座上一动一动,渐渐的那些官员就坐不住了。
月满干。
月满用余光瞄着,凉飕飕的继续扇乎:“哎呀,你说说,这孤男寡女的,又郎情妾意,虽然两个人有缘无分,但有一句话说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他去哪里了?”擅玉前脚一走,兴悦后脚就坐不住了。
“叮当——!”
“咚——!”
寂静的正殿忽然炸响起了三声惊天地的声音,那些原本聚集在刘默身上的目光,一时间都朝着声音的来源投递了过来,好奇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同桌子一同啃在地上的兴悦,满身的菜汤,一脑袋的菜叶子,好不容易支撑着站起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还兜着一条清蒸鲫鱼。
看了看自己的满身狼狈,又望了望整个正殿里男人女人憋笑的脸,兴悦再是控制不住的:“哇——!”的一声哭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