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阳伤痛已极,他轻摇林淑芳,“娘,你别睡,你等我去喊大夫,你别睡……”
武岳阳扯过一个枕头垫在林淑芳颈后,紧接着飞奔出屋。
灰袍老人张元顺恨恨而回,他竭力追赶,最终还是逃走一个。他进院来,武岳阳正疯了似的向外飞奔。
武岳阳见灰袍老人回来,立即扑到他跟前,泪眼婆娑地哀求道:“二爷爷,你救救我娘。”他说着拉灰袍老人进屋去。
“娘,你醒醒,二爷爷来啦。”武岳阳过去轻摇林淑芳的肩膀。
“二爷爷,你别看着,快想想办法……”武岳阳流着泪,扭头催促道
灰袍老人叹口气,说道:“你娘走了,那枪从她腹部穿过,击碎了肝脏。”
武岳阳拼命摇头,哭道:“不会……快救救我娘……”
灰袍老人不忍见这场景,他走出屋去。
武岳阳并排坐在林淑芳身旁,他握住母亲的手,不再言语。林淑芳尸身渐渐僵硬,武岳阳感到她枯瘦的小手一点点慢慢变凉,随着热度慢慢消散,武岳阳身体里积攒的愤怒一点点凝聚起来。
灰袍老人道:“我这趟下龙虎山,首要的目的就是接回你爹,好延续张家天师血脉,遇见了你乃是意料之外;另一件事就是咱们分开后我在蜀地停留的原因,当时没有对你说,现在不妨告诉你——我要找寻一件器物。这件器物不止单单我在寻找,眼下很多人都在惦记着,那些特务在这小小的邛崃县兴风作浪、大费周章,怕也是为了得到这件器物。机缘巧合下,我得知了那件器物的埋藏之处,正在那天台山上。那些特务率领着团结会前去围剿天台山,也正验证了这一点……”
灰袍老人从门口的黑衣人尸体上摸出一个巴掌宽窄的皮册,扔给武岳阳,“是国民党的特务。”
灰袍老人有些生气,可看武岳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气消了一半,再看武岳阳手上脸上的血迹,心软下来,说道:“那日咱俩在那小荒山上分开,你记不记得临行前你问我的话?”
说到这里灰袍老人抱拳向上,抬头对着天空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清护佑!我果然在那座城隍庙里发现了一条暗道……”
武岳阳毫不关心他在城隍庙里发现了什么,只顾催促道:“你往后面说。”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武岳阳一味追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理解——三个和尚没水喝。天台山上藏着的那些东西,可是能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不顾一切,我猜他是不想在天台山上挖出好东西来,分给团结会吧。”灰袍老人道。
灰袍老人脸色一沉,“孩子,你连我也怀疑么?”
武岳阳道:“没错。”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武岳阳没有想清楚,他问道:“姓马的剿匪是为了夺取天台山上暗藏的那件器物。铲除我们武家是为了杀人灭口,防止我爹日后回来找他的麻烦。他有意害死和我一起关押在水牢里的何四一伙人是为了独掌团结会大权。可是,天台山几次求和都被他破坏掉,他极力煽动团结会和天台山对立火拼又是为了什么?”
武岳阳从屋中走出,又将外公平放在地上,从屋里拿了被铺盖起来。他默默地做完这些,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将手上沾的血蹭得满鼻子满脸。武岳阳面上不带一丝表情,眼神更是空洞,他问灰袍老人道:“他们是谁?”
静谧的黑夜,明月这时被一片云朵遮住,从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武岳阳楞了一下,猛地跪倒,额头击地,咚咚咚,冲灰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武岳阳将这些片段拼接起来,在眼前形成了完整的画面,很多疑问迎刃而解,他浑身发抖。“后面的不用说了。”武岳阳哆嗦着说道。后面的事情可以猜到:老人见长脸团兵换上了黑衣,带着引路的帮手,骑马出院子去。他担心武岳阳安危,又偷偷观察了片刻,见何保长是来释放武岳阳,就放下心来,远远追那长脸团兵而去。可是为时已晚,远处传来的枪声敲响了丧钟。老人赶到时,四个黑衣特务正在打砸桌椅,翻乱衣物,伪装山匪打劫杀人的场景。之后可能就会回返武家,悄悄除掉武岳阳和姚青。可是老人坏了他们的计划,老人当即出手击杀了一名黑衣特务,另三个黑衣特务在逃跑的路上被老人追杀而亡,唯独跑了那“大长脸”——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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