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的伤,是你包扎的?”武岳阳明知故问道。
骚猴儿立即停住,他见识过武岳阳精准的枪法,这时想起来一阵后怕,哪敢继续追赶,原本打算强迫他替自己挖通井口,眼下怕是再难如意了。骚猴儿不满道:“大公子,这密道里面是死路一条,咱们三个的命都着落在井口这呢,密道里没有粮食,多耽误一刻咱们就少一分活命的希望,你还由着他去探个啥?”
“不用,我这还有些水。”姚青冷冷道,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
姚青将额上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说道:“因担心官府派兵清剿,这是我们挖的逃生通道。”
马长官跟着黑狼和麻耗子进入到溶洞中来,他没想到这密道中竟别有洞天,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骚猴儿瞅瞅武岳阳,又瞧瞧姚青,抓一大把红苕干攥在手里,“你带再多的粮食,又能熬几天,赶紧挖,过一会我再来换你。不许偷懒!”骚猴儿绕过姚青,去密道里面寻水喝去了。
马长官摇摇头,“不可能,再找!”
“挖了几年,没有挖通。”不等武岳阳问完,姚青打断道。
武岳阳并不理睬骚猴儿,他扭头问姚青道:“这密道是怎么回事?”
“挖土是为了活命,那还有什么说的?活三个人干,红苕也得三个人分,你要是敢独吞,我这别的吃的你别想再分到半点!”武岳阳厉声道,狠狠将铁锨插到土堆上。
马长官的特务别动队则一直在密道里向前不停地打探着。如马长官所料,密道中一处机关陷阱也没有遇到,于是别动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可随着他们渐渐深入,发现密道越来越宽广,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密道一侧的石壁竟有泉水涌出,泉水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地下河。也不知是密道沿溪流冲出的沟渠挖成,还是溪流顺着挖出的密道流淌,密道和河床走向一致,以很缓的倾角斜着向下延伸开去。
“你给我回来!”骚猴儿拎着铁锨疾步追去。
武岳阳张嘴便要辩驳,可见她两眼通红、神色憔悴,终于无法狠下心跟她一般见识,“你是女儿家,我不方便替你敷药疗伤,你自己能拾掇最好,需要帮忙时,不妨喊我。”武岳阳将药瓶和酒袋在她跟前放好,回身抓起铁锨,开始挖掘堵住密道出口的泥土。
骚猴儿满脸不快地绕过武岳阳和姚青,到洞口处站定,猛力摔下火把,抬起腿,一脚将铁锨踢得老远,他指着武岳阳破口大骂:“他妈的!才挖这么一点,你倒是还想出去么?”
“密道深处有泉水,不想死就少喝一些!”姚青警告道。
武岳阳将剩下的红苕干递给姚青,“吃吧,不够我这还有。”
武岳阳醒过神来,悄悄用力的握一下受伤的手掌,上涌的酒气和热血很快被刺痛驱除。他拾起地上的酒袋,要为姚青先洗净伤口,哪知姚青一把将酒袋打落,她目光凌厉,“我不用你好心!”自己草草将伤口包扎了。
武岳阳向黑黑的密道内望去,“那咱们为什么……”
“马长官,这溶洞我们四下里打探了个遍,没有洞口。”黑狼举着火把道。
姚青没有答话,她见密道中灯光黯淡,去油灯前挑了挑灯芯,密道里顿时亮了许多。
“会不会搞错了?”黑狼一双死鱼眼四下扫视着道。
“绝不会,这情报可是……”马长官话说了一半,及时收住,“这溶洞里可有什么不一样的、人为的东西么?”
“不一样的……人为的……这倒没有……”黑狼喃喃道。
麻耗子盯着一侧石壁上突出的钟乳石看了好一会儿,他走近前去,举起枪,将枪柄用力向突出的钟乳石砸去。
麻耗子“咔咔咔”一顿狠砸,钟乳石被砸碎飞溅,露出下面灰黑的岩石来。别动队众人均吃惊不小,一齐围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