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 审问  道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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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岳阳、姚青、骚猴儿和艄公老孙被郝老六一伙儿袍哥捆上岸来,回到江畔的临涛茶楼。武岳阳四人被反剪了手丢进茶楼内隐藏的地牢里。

茶楼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铁牛从茶楼内出来,一脚踢飞门口晾晒蔬菜的箩筐,撒了满街的萝卜干。铁牛叫道:“看啥子看看啥子看!咱们兄弟抓了几个棒老二,又没得妖魔鬼怪,里三层外三层你们摆起龙门阵来喽!走走走!”

众看客哪敢招惹袍哥,一哄而散。

客房里面,郝老六与三五个袍哥弟兄胡吃海喝一番。郝老六抹抹油腻腻的下巴,“嚼了姜片子(姜片子:肉),灌了黄汤(黄汤:酒),别吃到狗肚子里去,守卡放滩招子都亮着点,别出去有的没的胡说,谁敢放风出去莫怪六哥短了他的利子(短利子:割舌头)!”

众袍哥知道郝老六这是要审肉票了,答应一声,各自出客栈去。铁牛照理留下来,如铁塔般守在客房门口。

客房内只剩下郝老六和他的狗头军师娘舅。两人推开圆桌,掀起一侧墙壁上的山水画,露出后面三尺宽的暗门来。郝老扭动门环,向一侧拉开暗门,顺狭窄而昏黑的一条甬道向下进到地牢中去。

地牢较为宽广,呈长方状,中间被胳膊粗的木栅栏隔成两半。武岳阳一行四人被关在木栅栏里面。

突来的光亮使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武岳阳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看着郝老六噔噔走下木梯,点亮油灯。

翻船时,姚青被扣在船底,她身上的伤势没有痊愈,原本就没有精神,这次受了江水浸泡,浑身冰冷,更显萎靡。

骚猴儿生于东北,水性很差,落水后慌乱间连狗刨也忘记了,灌了满肚子的江水,被袍哥救起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时候正仰面躺在地上,呼噜呼噜地睡得正香。

骚猴儿晃着脑袋摇摇头,瞪着郝老六不肯松口。

“你别卖关子!直接说送哪里嘛!”郝老六不耐烦道。

郝老六走到牢门前,嚷道:“你们这些棒老二到底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犯了什么案子,麻利讲出来,免得六爷抽你个皮开肉绽!”

郝老六擦了把汗,刚喘息两口,听到姚青这么说,又气又怒,提鞭便冲姚青走去。老崔急忙抱住郝老六,“老六老六……可不敢打死人呦,这几个还有用。你歇着你歇着,我来审他们。”老崔好说歹说劝住郝老六。郝老六瞪姚青和武岳阳一眼,提鞭又要抽艄公老孙,老孙一边连连求饶一边缩着脖子往武岳阳身后钻。郝老六骂道:“妈勒屁,软骨头还敢穿黑袍!”顺手将皮鞭朝老孙丢过去,皮鞭砸在老孙肩头,掉落地上。老孙猛一哆嗦,连叫“不敢不敢,饶命饶命”。

郝老六的拳头最终被老崔截住。他挡住郝老六的胳膊,劝道:“老六,这几个娃娃身份还没查清楚,莫要意气用事!”

“老崔,这几把匣子枪,能看出什么文章么?”郝老六是个浑人,从小好勇斗狠,人送绰号“好泼皮”。他自幼就一口一个“老崔”称呼娘舅,老崔是个屡试不中的秀才,早些年从未正眼瞧过这个游手好闲的外甥,不想这外甥自从做了袍哥,竟也混得风生水起,几年间从一个跳滩的跑龙套袍哥升到了下四排中的“巡风六爷”。无奈郝老六还未到而立之年,尚不够称呼“六爷”的资格,码头上的兄弟只好叫他“六哥”。

老崔抿一口茶,道:“送堂口上去。”

出了地牢,两人上木梯,回到茶楼包房。郝老六长长出了一口气,“妈勒屁,费了吃奶的劲儿,屁也没挤出来半个。尽早给这些龟儿子扭到治安队去,省得老子看了心烦!”

“六子,不是不让你送,问题是往哪里送。”老崔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往治安队送,没有一点好处,即便他们真是犯了案子的棒老二,功劳也归在治安队朱队长头上。话说回来,若他们真是……”老崔稍作停顿,意有所指道,“若他们真是‘有来头的’,咱们私自扣押他们,难保他们不会报复。”

艄公老孙倒是安然无恙,只是浑身湿透,江水顺着裤腿流了满地,他嘴唇发青,牙齿咯咯作响,冷得蜷缩成一团。

骚猴儿雷打不动地躺在地上酣睡。郝老六气不过,跨步过去,一脚踢在骚猴儿腰间,“让你穿黑袍!”骚猴儿惨叫一声疼醒过来。郝老六又踢,边踢边重复着,“穿黑袍!穿黑袍!看你还敢!”

骚猴儿吐了两口水,将头后仰,保护面部不被踢到。郝老六恼着骚猴儿在船上对他讥讽,“叫你油嘴滑舌!”抬起大脚,又朝骚猴脸上踏去。骚猴儿双手捆在身后,无法抵抗,可是并不影响他还嘴。

“你先松口,我给你们搬个火炉来烤烤火,再搞些热乎的饭菜,想必你们又冷又饿,你要是愿意穿着这淌水的衣服也由得你。”老崔以退为进道。

“去去去!都被水泡烂了还讲什么真假!”郝老六甩了甩盒子炮里面的积水,当啷一声扔到长桌上,抓起他用惯的皮鞭,“老子给他们用用刑,看他们还死鸭子嘴硬!”

老崔早就习惯了外甥对他这样称呼,并不以此为忤。码头上众袍哥都是弟兄相称,那又有什么不对的?他读了半辈子书,没混得半点功名,只好投靠外甥混碗饭吃,平日里跟在郝老六身旁为他出谋划策。郝老六虽嫌他唠叨,但他的建议郝老六还是听从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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