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阳抱着膀子,蜷缩成一团,半睡半醒熬到天亮。
姚青也是早早被冻醒,她拍着铁门大声道:“骚猴儿,别睡了!”
骚猴儿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奶奶个爪儿的,冻死了,嘶……哈……”骚猴儿搓搓手,从地上找到木板,拔出钢针来,用石块将一端砸个小弯钩。他从门缝伸出手去,抓起铜锁,将头探过去,眯缝着眼睛向锁眼里打量。瞧了一会儿,骚猴儿将砸成了弯钩状的钢针从锁眼里伸进去,扭了扭,又拽出来,再用石块砸几下,将弯钩扩大稍许。
姚青扒着铁门的门缝向下张望,只瞧到骚猴儿托着铜锁不停地捅咕着。
“成了么?你到底能不能弄开?”姚青催促道。
骚猴儿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地将弯钩重新插进锁眼,他微微转动弯钩,一推,一拉,只听铜锁发出“咔哒”一声脆响。骚猴儿嘴角一侧翘起,“真没意思,这锁太好开了。”
骚猴儿故意将铜锁丢到地上,并使劲儿晃动门闩,大声告诉众人:“俺小爷可出来了!”
铁门哐啷一声,被骚猴儿向外踢开。
武岳阳、麻耗子和艄公老孙都很感到意外,没想骚猴儿竟真没有吹牛,这么容易就撬开了锁。武岳阳和麻耗子又是欣喜又是着急,一边盼望着麻耗子也能顺利地将这几层的铜锁尽数撬开,早早救大伙儿逃出这黑塔去,一边又担心那粗手大脚的丫鬟碰巧赶来送饭,破坏众人逃跑。两人一会儿向塔下俯视,一会儿向山下张望,眼中尽是焦急。
艄公老孙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看着骚猴儿开了锁,从底层黑塔中出来。他脸上的死灰之色一扫而空,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想立即喊骚猴儿先来救他出去,可又放不开脸皮。眼见骚猴儿蹲在黑塔二层铁门门口,捧着铜锁翻来覆去撬了半天也没撬开,他忍不住道:“我这儿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全是给你留得……你先吃了嘛,有了力气才好专心开锁……我这层的铜锁看上去要容易好多,要不你先撬它试试……”
武岳阳说道:“能逃出去一个就多一分希望,我们既然能出去,断不会置两位师叔不顾。”
“行了行了!”姚青看不惯他挺大一个汉子哭哭啼啼,“他一会儿下来再开也是一样,你急什么?”
“哎哎……你再试试,你再试试嘛……”老孙一手捏着馒头,一手拍着铁门仰头央求道。
“谁说我们有恶气?”徐凤春问道。
武岳阳心中憋得厉害,感慨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实在是好奇,都是同门中人,有什么事不能面对面坐下说开,又是囚禁又是阴谋诡计,江湖中人都这么人心险恶么?”
“不急这一刻,出去自会告诉你!”徐凤春冷冷道。
到了第四层,艄公老孙满脸堆笑迎在门口,“先吃些东西先吃些东西!”说着把馒头从门缝中塞出去。
骚猴儿被气歪了鼻子,站起身来对骂,“嘿他奶奶的……”
骚猴儿翻着一对儿三角眼瞥了瞥,并不理睬。他捧着铜锁摆弄几下,撇着嘴摇摇头站起,“这锁不好开,最后撬它吧。”
“他们可是将两位师叔关了十二年……”
老孙结结实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一边赔不是道:“老孙这张嘴莫得把门的,总是惹祸,小哥儿你大人大量,别跟咱家一般计较。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都是老孙的不是。你莫赌气,这锁和你们那几层的也没什么两样,你再试试,求你再试试……”老孙眼泪巴巴地哀求道。
武岳阳满脑子的疑问,他忍不住说道:“这里说话有什么不方便么?”
“你别理他!分清轻重缓急!”姚青蹙眉道。
他不说这番话,骚猴儿或许不会针对他,可是听她这么说,显然是先前藏了馒头准备留给他自己吃独食。骚猴儿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叫道:“你的馒头不是吃光了么?怎么又变出两个来?这两个你一定小心藏好,那婆娘说是困你两日,可你没听到六七层有被关了十二年的人么?你这俩馒头留好了,慢慢吃吧!”
逃生有望,武岳阳趁骚猴儿撬锁的空当,感谢徐凤春道:“今日多亏了四师叔,若没有您的钢针,我们只怕万难逃脱。”
“嚯嚯!”
“你专心撬你的锁。”姚青挡在骚猴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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