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院。屋内灯火通明,窗上印出两道剪影。
“大人,幸不辱命,人已经送到十万大泽。”
向庭恭敬的望著庄仁和。
“很好。”
今日心情郁结的庄仁和难得听到件好消息。
向庭是他在庄家时候的贴身护卫,武功不错,关键是做事妥帖,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向庭去办的。
向庭担忧道:“大人,回来的路上,经过春燕楼,我看房门禁闭,是出事了?”
他清楚得很。
那个女魅宝珠儿是鬼冥教特意安插在春燕楼的,就是为了探听情报。
是这次计划最重要的一环。
说起春燕楼,庄仁和的心情又变差:“安宁卫还是查出魅的事情,我得到消息,提前通知教内饲妖人催动秘法,将其化成血水,这才堪堪斩断了线索。”
向庭皱起眉头:“姜临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春燕楼.”
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庄仁和脸色冰冷:“杀光,一个不留!”
“是!”
向庭点头。
宝珠儿这个魅妖死就死了,她只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枚。
但庄仁和在春燕楼还留了不少后手,一旦被姜临仙顺藤摸瓜查到庄仁和身上,那可就麻烦,所以务必要斩草除根,不留下任何把柄。
不能让姜临仙继续查下去。
“那安宁卫那边.”
庄仁和冷笑连连:“我与曹威有些旧情,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二,想来他会很乐意相助。”
安宁卫参将曹威和参军姜临仙不和,这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事实上,虞国大多数的军队都是这样。
要是参将和参军一团和气,那朝廷才应该头疼。
庄仁和就是要通过曹威来对付姜临仙的手下,以此阻挠调查。
“宁中天”
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
春燕楼是宁中天派人查的,也是他亲手封的。
搬不倒姜临仙,他堂堂五品知县还搞不了一个宁中天?
安宁卫越乱,就越没有精力继续查下去。
“姜临仙,就从你的手下开始!”
安宁卫所。
围了一圈又一圈,最外圈的士兵踮著脚,圈子中间传来一个妇人的哭嚎声。
“各位官爷,可要为我做主呀,天杀的,这畜生闯入我家中,行那龌龊事。”
“我家男人开村才去凉州服役,这是欺我孤儿寡母。”
这时。
葛洪怒气冲天的拨开人群,走到正中。
就看到一个妇人正抱著一个中年士兵的脚踝不肯放,一旁的小男童脸上脏兮兮的,一个劲儿的哭。
哭声闻者动容。
不少安宁卫的士兵都是一脸厌恶的瞪著那中年士兵,唾骂声不绝于耳。
服役,指的就是服徭役。
去边境凉州,那大概率就是服兵役。
说白了,与他们其实是一个性质,当然同仇敌忾,一想到自己出门,家里妻子受人欺辱,众人巴不得冲上去把那中年男人给撕巴了。
葛洪眉头皱起。
听著那妇人的哭嚎,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也是怒从心起。
“畜生!”
他一脚将那中年士兵马三踹翻在地。
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因这是他营里的兵,之前就常常喜好出入勾栏。
如今竟干出这种龌蹉事情,叫他颜面无存。
说著。
仓一声!
葛洪拔出刀,就要结果了马三。
他从前在铁刀武馆的时候,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对武馆里的学徒约束极严,禁止恃强凌弱。
现在他手下兵干出这等侮辱服役妻子的龌龊事。
当然不能容忍。
就在手中柳叶刀即将落下时。
一只手稳稳抓住他握刀的手臂。
阻止了血溅五步的场景发生。
“李老哥?”
葛洪诧异,他没想到阻拦他除恶之人,竟然是李锐。
李锐眼神平静:
“葛老弟,此事需送执法营处理,你若现在杀了此人,就是动了私刑。”
葛洪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顿时也冷静下来。
他虽然是午字营的总旗,但理论上只有领军权,营里的士兵都是朝廷的,他无权决定生杀。
刚才也是急火攻心,才会如此冲动。
虽然不至于丢了官身,但被人以此当作把柄攻击是在所难免。
葛洪想清楚其中的关键,也是一阵庆幸,幸好李锐及时出现阻止了他。
冲动是魔鬼啊!
李锐斜眼看了看妇人:“莫要再哭,此事我安宁卫自会给你公道,不会叫你白白受冤,且先回去!”
一身官威展露。
吓得那妇人止啼,怯懦的抱著小男娃,一副受人欺辱、迫于权势不敢言的孤儿寡母模样。
围观一众士卒不少都皱起眉头。
李巡守的话著实有些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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