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深黯平静的眼底满是认真的凝视,冷然而清冽的气息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就好像一坛酿了万年的美酒,只闻着,便足以醉人千里。
月满从来没想过,一个阴人竟有如此致命的一面,浑身像是触电般的一颤,说出口的话也不经过大脑了:“你……这是在色,诱我?”
此话一出,她愣了,刘默也愣了。
月满那张一锥子下去挤不出二两血的老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恨不得当场抽死自己。
太尴尬了,她得给自己找台阶下:“那个……”
“窸窸窣窣……踏踏踏……”门外忽然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刘默迅速回神,先是甩手熄灭了桌子上的烛灯,随后一个纵身揽过月满的腰肢,搂着她倒入在了散落着床帐的床榻上。
他的墨发与她的青丝缠绕于枕间,冷冽的香气夹杂着他炙热的呼吸,一阵阵往她的鼻子里钻。
月满承受着他所有的重量,被压的几欲窒息,正想要伸手推开他,却猛地听见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毫不留情的踢了开。
赵婧琳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面对满屋子的灰暗,先是一愣,随后没有任何打搅了别人睡觉的不自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月满还是比较了解赵婧琳这死缠烂打的性子,一味的回避,只能激化赵婧琳的蹬鼻子上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表妹妹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怎么?很惊讶?”赵婧琳鄙夷的一笑,“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你以为我愿意找你?我只是觉得你好歹也跟在祈天太子爷身边有段时间了,肯定是知道太子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月满的脑袋,忽而疼痛的如针扎,要不是她死死咬住双唇,极有可能痛哼出声。
“当年四爷在皇宫里备受冷漠,以至于衣食住行都倒悬之危,可由于下面的奴才隐瞒过多隐瞒,瑶蓝帝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老夫并不曾知道。”
月满皱眉:“我?”
月满狠狠瞥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眼珠子戳穿了他,王八默,你够了……
“太子爷又想落井下石的说什么?无所谓,您想说什么都可以,臣妾洗耳恭听。”
这还真是她娘,她亲娘。
“月满你死了么?”半天听不见回应的赵婧琳没了耐心。
她曾经将自己所有的不堪统统打包,隐瞒着司慕冉,因为她想让在司慕冉面前展现出最好的自己,不想让他看见她那触目惊心的耻辱。
月满听着这个声音,一阵的头疼,清了清嗓子敷衍道:“表妹妹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再说,我已经睡下了。”
无论怎样的讥讽,她听了就是了,反正再疼,也不会有被人撕开伤疤来的更加痛彻心扉就是了。
能陪着她一起出门,那是她高抬了这个野种,是这个野种的福气。
勾引她名义上的男人不说,还抓着她做参谋,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身下的她,明明疼的是那般难受,可一双眼却倔强的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对于他,那深埋在眼底的防备和认知,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睡下?睡下也要给我爬起来,赶紧的,我有急事问你!”
但他却很清楚,这般坚强的她,是真的让他心疼了……
她倒不是怕和赵婧琳撕破脸,本来她也没想过维持着这张面皮,只是如今她这床榻上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她是怕赵婧琳一个先床帐,直接将刘默给暴露出来。
她从没想过在府里争抢过什么,因为她很清楚她是一个不堪的存在,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容忍,去唤得她小小的一寸安逸。
忽然,颈子一阵痛麻,她的大脑一阵空白,眼前的黑暗瞬间来袭,以至于她连话都不曾说完,便是卸下了满身的防备与疲乏,瘫软在了床榻上,失去了知觉。
她没有哭,哪怕是被人将最不堪的一切,用犀利的言语公之于众,暴露在空气之中,她却并没有因此流下一滴眼泪。
她一直知道赵婧琳的思维是秀逗的,但从没发现,赵婧琳竟然秀逗到了已经完全不可就要的程度。
“明儿你早点起来,陪我去趟金雅居挑几件首饰。”
刘默修长的指尖顿了顿,漆黑的眸复杂难明:“月满,你现在竟和我连装腔作势都省了么?”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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