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么?
沈晟婻不知道为何,轻轻地笑了,她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缓缓跪下了身子:“启禀皇上,皇太后,太子爷,皇后娘娘……臣妾来的时候,太子妃已经昏过去了,而臣妾当时也因为太过担心太子妃的安危,所以不曾注意到任何其他的事情。”
皇后没想到沈晟婻会如此的回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又问:“沈侧妃是没看见?还是忘记了?如今皇上就坐在这里,沈侧妃可要想好了再说。”
威胁?
沈晟婻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变:“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确实是不曾看见,而不是臣妾想不起来了。”
如果要是曾经,或者说是在她还不曾认识月满的时候,她可能会顾及那么许多,但是现在……
她很清楚她想要保全的是哪一边,她应该立场坚定的站在哪一边。
曾经,在她为了擅玉整日整夜宿醉的时候,是月满无时无刻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畅饮,一起骂着男人的薄情。
曾经,在她为了擅玉而大闹婚礼被人陷害的时候,也是月满站出来,不但帮着她收拾了残局,更是为了她和兴悦公主大打出手。
她确实有着许许多多的顾忌,因为若是在这个皇宫里没有顾及,便无法生存,但是现在,在关系到月满的时候,她所有的顾忌就都变成了可笑的理由。
其实他也觉得这次的事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不过皇后担忧的也正是他担忧的,这事儿若是没有个出来承担的,就只能往下查,而皇宫最怕的便是滚雪球,一个拉着一个的去查,也许有上千条人命都不够填这一个坑的。
既然是主子出了事情,又涉及到了世子,那这件事情就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后果,不然若是皇上一经发怒的查下去,这件事情会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如果说,才刚站在外厅和院子里的奴才们不知道发生了事情,那么现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了。
那躺在床榻上的太子妃何德何能?竟能让太子出面帮着打圆场?
皇上在皇后的劝说下,渐渐垂眸,似斟酌,似思考,待再次抬起面颊的同时,朝着门外喊道:“来人!传朕的旨意,将未央宫里所有的宫人全部拖出去问斩!”
“父皇请留步。”一直沉默的刘默,忽然开了口。
常悦颜期期艾艾的顿了顿,随后再次将目光落在了七巧的身上,声嘶力竭:“可是这未央宫的奴才集体偷懒却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这群奴才如此的胆大妄为,太子妃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臣妾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逃脱他们原本就应该承担的责任!”
如此想着,皇后转眼开始跟皇上扇风:“皇上,这些心大不长眼的奴才,万万不能再继续留在太子妃的身边,今日是关系到了世子,若是来日再惹出了其他的乱子,等再想处置也晚了啊!”
皇上没想到刘默会开口,一个诧异站在了原地:“太子想说什么?”
常悦颜先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朗朗附和:“皇上,臣妾以为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她这一出戏,虽不致命,却除掉了虎崽,拔掉了虎牙,试想一个没有了虎崽和虎牙的老虎,就算是醒了过来,又还能逞什么威风?
刘默淡然一笑,神色不变:“儿臣今儿特意让宋太医,将未央宫的宫人们都传到太医院,儿臣本是想让送太医督促一下这些宫人,要如何尽心尽力的照顾太子妃,却不想……”
刘默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走回到了床榻边上坐下,拉起月满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只是……
刘默缓缓站起了身子,原本那盛满了担忧与伤神的神色已转瞬不见,微微簇眉,露出了一个很是懊恼的神色。
“罢了,罢了。”皇上叹了口气,“将那些宫人放了,此事等太子妃醒了再做定夺!”
“不是的,不是的……”
她原本给月满下药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彻底除掉月满,她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看得出来,太子对月满有情。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怒了皇上,惊恐之余纷纷跪下了身子,拼了命的求饶着。
她可不想等月满醒来,指着她的鼻子,耻笑她:“沈晟婻,你真是个怂逼。”
“太子爷……”她有好多话要说。
语落,在大内总管等人的陪伴下,出了未央宫的大门。
“你血口喷人!”七巧是真的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明明就是你支走我们的,明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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