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除掉了月满肚子里的孩子,如今还想拖整个未央宫的宫人下水。
“母后想的未免太多了一些。”刘默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儿臣开始没想说,是因为真的忘记了,毕竟太子妃的事情深深的打击了儿臣,要不是刚刚这些宫人的叫屈,儿臣仍旧会沉浸在伤痛之中无法自拔。”
“皇上,求求您开恩啊,开恩啊——!”
皇后虽面颊还带着笑意,但一双眼睛却渐渐没了温度:“所以,太子的意思……?”
随着这一声话语的响起,不单单是皇后,常悦颜,就连那些和她们本无关系的妃嫔,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如此一来,就连青竹也是有些懵了,虽然是她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常悦颜,以此借常悦颜的手打掉月满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没想到常悦颜的野心竟如此大,心肠竟如此的狠毒。
既然除不掉当事人,除掉她身边的这些个跟班也是一样的,她要是没记错,未央宫的宫人们曾经都和她说过,七巧可是那月满最疼的奴才。
七巧虽自幼就被卖进了皇宫,但生性单纯的她,在来侍奉月满之前,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呆在宫女院,虽然她也是见过宫女之间的勾心斗角,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就登不得台面。
皇上似有些受不得这些个此起彼伏,分外刺耳的声音,当先站起了身子,作势先行朝着门外走了去。
“皇上息怒啊——!”
事已至此,本皇上已下令,可太子爷却中途阻挠,先不说这事情的真实性,但就冲着这件事,就足以够屋子里的人嚼一年的舌根。
而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用未央宫里那几个奴才的脑袋顶账,反正也不过是个奴才,她们的命从来只有牺牲的价值,而不是分量的存在。
在一片的哀嚎声之中,侍卫们走了进来,他们不管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如何挣扎,强硬的拉住她们的手和脚,像是屠宰牲口一样的往外拖着。
常悦颜跪在地上,对于沈晟婻的话,没有半分想要狡辩的意思,她知道沈晟婻一定会帮着月满,所以她并不惊讶。
“你……”
“我支走你们?你们明明是未央宫的宫人,而我来了也是个客,我又何德何能能支走你们?”
“这些奴才离开未央宫确实不对,但这个让她们集体离开的人……却是儿臣。”
“没想到,太子你……”皇上也是觉得这事儿越来越乱,不过如今太子出面为了几个奴才都要下跪了,他又怎么还能一意孤行?
况且她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有嘴笨的要死,如今又哪里是从小便饱读诗书的常悦颜的对手?
“皇后娘娘,不管沈侧妃看没看见太子妃伤害臣妾,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太子妃能够平安,臣妾别说是破相,就是这条命搭上又能怎样?”
“放肆!一个奴才竟敢对主子出言不逊?”皇后终是忍无可忍的开了口,“太子妃出事的时候,你们不在未央宫里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一国的太子,就算是跪皇上也不能当着后宫女人的面,皇上赶紧亲自伸手握住了刘默的手腕,阻止他接下去的动作。
他说着,撩起袍子,作势就要跪在皇上的面前:“是儿臣的疏忽,还请父皇责罚。”
随着皇上的离开,屋子里的压抑气氛可算是得到了一丝缓解,常悦颜终可以理直气壮的朝着刘默看了去。
“皇上,奴才们冤枉啊——!”
“枉费太子妃平时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然对太子妃如此的疏忽,如今竟还有脸在这里狡辩?”
“这事若是和太子有关系?太子怎么不早说?”皇后笑着走了过来,很是亲切的拉住了刘默的手,“本宫知道太子心疼太子妃,不想让太子妃身边的人受到牵连,可是太子可有想过?这帮粗心的奴才若是还继续留在太子妃的身边……”
“太子爷,臣妾有话说……”常悦颜仍旧不死心。
刘默仍旧闻所未闻,将所有充满着担忧的柔情都给了月满,只留下一个冰冷的侧面,对着屋子里剩下的所有人。
皇后见此,吩咐着身边的太监:“来人,常美人累了,将常美人搀扶下去。”
常悦颜不想离开,但却又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不甘心的缓缓起了身子,一边留恋的看着刘默,一边由着宫门人小心搀扶着,跟着皇后一同出了寝宫。
皇太后跟在常悦颜之后也离开了,那些原本就是为了来露个脸的妃嫔们见皇上和皇太后,还有皇后都离开了,也是不再停留纷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