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未央宫,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刘默,沈晟婻,还有碍着才刚人多刚进门的刘虞,与刚刚得知消息马不停蹄赶来的刘然。
大家看着这样的月满,均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蓦地,躺在床榻上的月满,忽然睁开了眼睛,像是诈尸一样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对于月满的醒来,所有人都是开心的,纷纷上前了几步,焦急的脸上缓现了几分惊喜。
“死女人,你可算是醒了……”
“弟妹既然醒了就不要想太多,凡事都会过去的。”
“嫂嫂,你……还好吗?”
正常来说,面对所有人的疑惑,月满应该表现得悲伤,难过亦或是低沉,但此刻的她除了那满眼的迷茫之外,再是看不见其他的神色。
她就那样瞪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一一掠过了所有人的面颊。
“可是还难受?”刘默缓缓抚摸上了她的面颊,轻柔的语气极尽呵护的味道,“放心吧,我会让宋太医治好你,绝对不会留下病根的。”
“太子爷,应该是太过伤心,再加上体内蛊毒的不稳定,所以导致了脑中记忆的错乱。”
皇后看着常悦颜离去的背影,顺手拿过了桌子上的佛珠,慢慢闭目转动了起来。
常悦颜咬了咬唇,再次看了看皇后,这才随着金凤离开饿了正厅。
带着几分商量,噙着几分讨好,她顿了顿又道:“我说这位好汉,看你穿戴不俗,一表非凡,一看就不是酒酿饭袋之类的凡夫俗子,若是劫财,那还真不巧,如今我连我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那身上也肯定是两袖清风,若是劫色……”
宋太医早就觉得这事儿不好,如今听了刘默的吩咐,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上前几步,跪在了床榻边上,给月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夜色冰凉。
聪明的女人可利用,但心狠手辣的女人却应适当远离,这是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悟出来的一个不可动摇的道理。
刘默斜靠在软塌上,目色发沉的看着再次躺在床榻上,昏睡起来的月满,耳边回响的全是刚刚宋太医单独和他说过的话。
今日的事情她冲动的连后果都不顾及,她根本就想不到,若是此事一旦败露,整个常家的人都会跟着她一起脑袋落地。
月满却指着刘默,惊慌失措的道:“你,你是谁?”
“你既有你自己的心思,又不愿受到任何人的阻挠,就说明你的翅膀已经够硬了,既然如此的话,你就算留在本宫的身边也是屈才了。”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狠到连她都想象不到。
常悦颜碍于皇后没有确凿的证据,索性不承认:“皇后娘娘……不是,不是的,臣妾没有,真的没有……”
“打劫的?”
不知道是碍于皇后犀利的目光,还是终是畏惧了皇后这个人,常悦颜终是在皇后的盯视下沉默了。
她要承认常悦颜确实是聪明,而且能屈能伸,但常悦颜却太狠了,狠到根本不顾及她自己和她身边人的后路。
常悦颜今日为了争宠,为了在后宫留出一席之地,连世子都敢谋害,谁又能保证,以后若是她挡住了常悦颜的路,常悦颜不会对她挥起屠刀,反咬她一口呢?
刘默微微蹙眉,所有人跟着担忧又不解。
月满见满屋子人的看着自己跟看着一个怪物似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入手一片光滑,且有鼻子有眼的。
常悦颜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皇后,这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虽然皇后一路上什么都不曾说,但这份沉默却比什么都要来的让她胆战心惊。
常悦颜不敢置信的扬起面颊,唇角控制不住的颤抖:“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还请皇后娘娘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啊!”
刘然惊得跟着上前:“你别闹了。”
刘默:“……”
在常悦颜的沉默下,皇后冰冷的眼睛慢慢被一种厌恶的疏远所替代,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再不像是原先一般的谆谆教导。
皇后才刚一迈进正厅,便是身手打发了所有人:“你们都下去,没有本宫的传召,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先是在后宫落下一个好口碑,取得了信任之后,趁机支走未央宫所有的宫人,最后借机谋害太子妃,除掉世子。
“没有?”皇后冷冷一笑,一双足以看透人心的眼,在烛光下愈显犀利,“你真当本宫是靠着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是么?”
松了口气,她再次朝着距离她最近的刘默看了去:“不知道您是劫财?还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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