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就免了,坐吧。”
“太子妃……太子妃……”
碍于屋子里还有端茶递水的宫女没有出去,皇后沉默着不说话,月满索性也装哑巴,一双眼睛无所事事的在皇后的身上转悠着,忽然就看见了那此刻被皇后捏在手里把玩的佛珠。
耳边是急促的呼喊声,似乎很着急,月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咱俩挂傍?”月满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袋的碎银子,“赢了咱俩平分,输了算我给你的见面礼,毕竟你是宫里的老人儿,以后我还要指望你照顾我。”
小太监一愣,天色太黑也看不清楚月满的长相:“你谁啊?”
于是,对佛珠牵肠挂肚的月满,先是回到了沐华宫,先是找福禄要了一套太监服之后,随后在福禄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又趁着月黑风高潜进了龙吟殿。
果然,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那个人,除了自己的男人就剩下自己的闺蜜了。
不知不觉,宫女们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月满和皇后两个人。
这佛珠难道是金子做的?
“不是还有其他的么?”月满忽然伸手,看着是朝着篮子,实则是朝着皇后手里的佛珠,“不如都打开拿出来看看好了。”
“三十点买大!”
此时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几个职业的小太监和一个小宫女,在那小宫女的把风下,那些小太监聚集在某一棵属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公然聚赌。
月满无奈,却又没办法赖着不走,只得在宫女的跟随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龙吟殿。
难道只是巧合?
入手,忽然一阵的凹凸,月满皱眉将那粒凹凸不平的珠子翻过来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这珠子上面刻了一个卿字!
她要是没记错,每次她去寝宫见皇后的时候,皇后总是会把玩着这串佛珠。
她说话的时候,手已经勾住了皇后手里的佛珠,随着话音落下,她狠狠一拽,顷刻之间,那原本穿成串的佛珠,仿佛天女散似的四处飞溅。
“太子妃……您醒醒啊……”
月满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我爹说了,让我进宫就投奔你,我这不是前二个才刚进宫么。”
看得出来,这妖精的兴趣正浓,但月满却没有这个心思陪着她在这里靠时间。
真是睡糊涂了,把福禄当成了沈晟婻。
“太子妃觉得她如何?”
卷轴上的女子,眉目慵懒,姿态婀娜,月满光看着这一幅画,就敢放言,目测那一个篮子里装的都是各种女子的画像吧?
昨儿个那老妖精刚刚要了册封的名号,今儿就传召她过去单独见面,这是打算逼她就范?还是打算喂她吃蒙汗药?然后趁着她昏死过去之后,直接打包丢给司慕冉?
可这也太巧了一些吧……
小太监皱了皱眉:“你也是周家村的?”
不得不说,皇后这老妖精还真是越来越奸诈了,找了这么多女子的画像来欲盖弥彰,这是想让她因为伤怀,而忽视了这老妖精原本老奸巨猾的打算?
“珠子!”皇后的脸色很难看,但更多的却是紧张,她顾不得许多的冲下了软塌,蹲在地上一一找存着那散落的佛珠。
在梦里,月满似乎听见了沈晟婻和擅玉之间的对话,模模糊糊听着沈晟婻叹气的声音,月满感动窝心。
你确定这是人名?
福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太子妃,刚刚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宣您速速去龙吟殿。”
月满一愣,垂眼看去,只见自己正一双手死死掐在福禄的脖子上,面颊挨的福禄很近,而福禄则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现在她是太子妃,但以后会不会是皇后就无从得知了,你也看见了,如今这个天下的人都当她是妨碍太子的绊脚石,就算你我,哪怕是太子清醒过来,能了解她的一片苦心,但朝堂的文武,祈天的百姓又哪里能容得下她?”
这老妖精真是够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来试探她,看她到底还对司慕冉有没有意思。
眼巴巴的看着宫女将她送到了门口之后,转身往院子里走,月满心痒痒的闹心吧啦。
“既要走,何必拦?”
皇后淡淡的又问:“太子妃以为谁去更合适?”
“哎,真是丧气……”
“你……”小太监摸了摸脑袋,随后蹦出了一个仨字,“周二狗?”
卿?!
“开!”
月满在心里骂了声娘,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妾愚钝,不敢揣摩皇后娘娘的心思。”
“没想到你还挺上道儿!”小太监一看见银子,眼睛当即就冒出了光,一手拿过银子,一手拉住了月满,带着她走到了树根底下。
“哎?小德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银子干嘛不回来!”
“继续!”
“继续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