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乌漆抹黑,月满跟着一帮小太监蹲在树根底下,不停的喝着西北风。
眼看着她拿出来的银子,被小德子那个丧门星眨眼的功夫就输掉了一半,她的心都在跟着滴血。
这段时间因为刘默的事情,她可是没少自己往里面搭银子,她自己的私房钱不说,就是刘默送给他的那个铺子给她寄回来的银票,她都已经的快要见底了。
可心疼也得忍着……
俗话说的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我听说,这龙吟殿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吗?”
月满见自己在小德子的带领下,已经顺利的打入小太监内部,似有似无的开始了套话。
“小点声,你刚来的你不知道,先帝驾崩了,正好皇后娘娘以前的寝宫走水了,皇后娘娘就搬到这里暂住了。”
“哦,那岂不是烧掉好多值钱的玩意儿?”
“可不是,不过咱皇后娘娘啥值钱玩意儿没见过?眼看着永固宫烧成了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太尉愣了愣,不再说话。
福禄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不过是半个时辰,沈太尉和文丞相便是双双迈进了门槛,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气喘嘘嘘,面色不善,显然是介意了他们被人从被窝里挖进宫的事情。
月满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路。
沈太尉和文丞相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诧异不已,似乎跟不上月满跳跃性的思路。
月满顿了顿又道:“而我又听说,曾经那个祈天夭折的大皇子,被皇后收养,被皇后疼爱,后其实是横死在了祈天城的街头,任由祈天百姓哭天抹泪,先帝却无动于衷?”
月满眼珠子瞪得溜圆:“啥?”
其实,后面的话不用等文丞相说了,月满也已经知道,果然,她猜测的是对的,一切都是对的。
“也不是,皇后娘娘其他的都不怎么在乎,就手里的那串佛珠别人碰不得,前些日子我倒水的时候,把那珠子有字的地方沾了水,皇后娘娘掌了我十多个嘴巴,你没见我现在嘴巴还肿着呢吗?”
说是养子,实则刘卿之的年岁并没有比皇后小几岁,再加上刘卿之年少有为,博学多才,很快就被皇后视为了手中宝。
当时这件事情惊动了整个祈天,不过真凶到现在还不曾被抓到,皇后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也是刘默被带走去瑶蓝当质子,皇后不管不问的原因。
沈太尉捋了捋胡须:“既太子妃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那么接下来……”
文丞相察觉到了自己说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虽是有些别扭,但却不曾后悔:“大皇子为人孤傲,性子又别扭的紧,一意孤行又总是喜欢自作主张,虽大皇子为祈天立过不少的汗马功劳,但若是此人不除去,早晚会成为祈天的一个隐患。”
月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两位大人别在这里杵着了,该回哪去回哪去吧,我也累了。”
忽然之间,她又开始心疼起了刘默。
正厅里,沈晟婻又端着家伙事儿来刺绣了,眼看着月满神叨叨的走了进来,皱了皱眉:“你这一天跑哪里去了?”
沈晟婻一提起大皇子,就重重的叹了口气:“大皇子也不算是夭折吧,只不过后来这么说是为了省事儿罢了。”
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烦闷的夏天最适合听戏了。”
“对,就是听戏,反正皇宫里也好久不曾热闹过了。”月满自我肯定的笑,忽而朝着门外看了去,“擅玉啊……”
月满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忽而笑着开了口:“我忽然听闻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两位大人可有兴趣听听?”
沈晟婻挑眉:“你认识卿之?刘卿之?”
“皇后娘娘就是不一样。”
这特么是个啥?
不过可能是刘卿之太过引人注目了,在刘默出生后不久,有一次出宫帮皇上办事,惨死在了城内。
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沈晟婻口中的这么简单。
月满听着这话,忽然就觉得特别的熟悉,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张许久不见的面庞。
一点一横一撇一捺……?
她想不通的是,刘默既然在锦囊里写下了那句话,就说明他是知道自己母后和自己养兄苟且的,可他又是怎么隐忍过来的呢?
正常来说,大皇子的死,刚好是皇上体现仁慈和博爱的时候,不应该不闻不问,反而应该风光大葬才对吧?
忽而,月满想起了曾经那个让周边几国皇帝都人心惶惶的传说,她这一直飘忽不定的心,好像终于落在了肚子里。
“听戏?!”
月满愣住:“不是说大皇子夭折了吗?”
“太子妃休要听有心之人谣传。”沈太尉垂着面颊。
她摆了摆手:“皇后娘娘又开始逼迫太子登基,只要让其他的官员发现太子现在的智商,皇后就势必要垂帘听政,我原本还以为终于捏到了皇后的一个弱点,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他说着,顿了顿,故意加重了口气:“如今皇后造谣生事煽动朝野,太子爷登基的事情已迫在眉睫,太子妃若是能提前组织皇后的动作,无疑不是又给太子爷争取了一些宝贵的时间。”
沈太尉赶紧皱眉阻止:“文丞相还请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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