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么?
月满看着他那几欲吐血的德行,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毕竟雍亲王是来访使者,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妃。
纠结来纠结去,最终她决定直接在诗词集上把那些话都画出来,然后再指给刘默看,让他照字读出来,虽然累了一些,但总归是比较保险。
福禄站在一边心惊胆战的瞧着,生怕她一个使劲,就把那诗词集给戳漏了。
雍亲王要爆炸,整个人都着了:“祈天太子妃如此儿戏,可是瞧不起我乾国?”
刘默按照月满所指的顺序,一一念出了上面的字:“登基之繁琐,事宜之琐碎,甚是欣慰,五国使者有这个耐心。”
不过……
周围其他国家的使者听着这话,均是偷偷地抿唇笑着。
看不起女人?
那老头却不忿:“是祈天新帝不想作答?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月满不敢耽搁,继续指着诗词集上的字,让刘默照着往下说。
这人……
她知道她写字难看,但从没想到能难看到一般人看不懂的境界。
“胡闹!”还没等月满开口,那雍亲王便直勾勾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国家大事,岂有女人插嘴的道理?”那竖起的眼睛吹起的胡子跟要上天似的。
“我原本也没打算插嘴。”月满皱了皱眉,忽然声音就冷了下来,“皇上在问我话,我也是在回答皇上,而雍亲王作为来祈天的使者,却不停的插嘴,到底是何意?”
雍亲王瞪眼:“好奇什么?”
此刻顶着自己那一张红也不是,白也不是的老脸扫了周围的一圈人,哼了一声又道:“国家大事,本就不该女子插嘴,这是每个国家的规矩。”
福禄趁此,对着司慕冉弯腰伸手:“瑶蓝太子殿下请。”
月满咬了咬牙,开始在诗词集上找字,然后只给刘默看。
不过乾国虽地少,但却因为临海而产盐,所以物资还算是均衡,再加上近几年乾国的新人帝王很是有经商的头脑,所以原本排在几国之后的乾国,竟一招变成了小国之中的佼佼者。
随着月满的话音落下,站在刘默身侧的福禄,悄悄对着月满竖起了大拇指。
雍亲王是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三句话的功夫,自己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套了进去。
月满暗自点了点头,她虽然没去过,但倒是听说过,因为当初学习兵法的时候,她在地图上看过,乾国地形甚是扭曲,不易攻更不易守,国内水路占据了三分之二,所有的粮食基本上都是从他国跋涉而来,粮食的物价非常之昂贵。
月满疑问的朝着已经绕进纱帘的福禄看了去。
司慕冉笑了,抿唇上扬,淡若如水。
虽然不过都是一些场面上的话,但纱帘外原本不舒服的五国使者,渐渐露出了笑容,气氛算是缓和了一些。
月满杀了他的心都有,伸手又在诗词集上点了点。
那我还真是为你妈感觉到悲哀。
他这一句话,将大殿里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刘默的身上,原本那些个使者就都心里揣测着刘默神志的问题,如今更是狐疑的放亮眼睛使劲儿瞧着。
月满见此,暗自擦了擦汗,捏了捏翻书翻到酸痛的手指。
“皇上刚刚问出的问题,臣妾倒是有一些想法。”月满声音淡淡,却字字清晰,“历来新帝登基,一般都会减免周边联盟之国的进贡,以表与天同庆,但据臣妾所知,如果联盟之国当真一心一意的想要稳固其中友谊,不但不会同意减半,反倒在前三年,会进贡比以前还要多的贡品。”
他们纷纷朝着雍亲王看了去,虽都不曾开口,但意思却异常明显:和着雍亲王您搁那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这贡品不但没减,反而还多了?
雍亲王这一张老脸自然也是挂不住,但没有想到过月满会如此牙尖嘴利的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瑶蓝愿加贡三年,恭贺祈天新帝登基。”蓦地,一直自斟自酌的司慕冉,淡淡的开了口。
他这一句话,让其他的使者们都愣住了。
其实就连月满也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