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别动，让我静静地抱抱你……”

“可我若是不想当你的胜似亲人，只想当你身边唯一的那个男人呢？”司慕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走的那天，沈晟婻没有派人来请，月满也没有去送，离别到底是个不好看的景致，况且眼下她和沈晟婻都是贵妃级别的人物，虽然这人不着调，但好歹头衔搁那摆着呢，若是当真哭的稀里哗啦的，也是不好看的。

“刘默早已在祈天立后，于你，不过已经是过眼云烟。”他伸出手，缓缓抚摸上了她的面颊，那唇，就渐渐地靠了过来，“阿满，你是她的一个插曲，而他也终究不过是咱俩之间的一个过客。”

当初，她跟着他回来，是不想让自己对他说话不算话，其实这几年她若是想走，就连司慕冉也拦不住她。

“咳咳咳……咳咳咳……”一下一下，震的月满心里发闷，赶紧起身想要给他倒杯水，却不想竟是被他拉住了手。

“司慕冉，于你，我连命都可以给，但至于你口中所谓的那个孩子，你还是省省吧，咱俩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若是当真撕破了脸，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挺难堪的一件事儿。”

“司慕冉，也许我是他的一个过客，或者我也许是你的一个过客，但他在我心里，却早已根深蒂固，我不是没想过把他给挖出来，可太疼了，我下不去手……”

一条手臂，轻轻揽在了腰间，月满的瞬身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但是眼下，她那个永远都不知道安分的爹，确实早已蠢蠢欲动了，虽然朝野上下看似天下太平，但司慕冉始终没能从她爹的手中抠出瑶蓝兵权。

月满不曾回头，看着白刷刷的墙面回：“司慕冉，我说过，我不爱你。”

“你要是真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月满点了点头，“总的来说，算是这么个意思吧。”

月满想要抬头，却抬不起来，看不见钰瑶那通红双眼的她，酒醉的发笑：“还不过来帮忙。”

这么多年了，司慕冉这咳嗽的毛病始终不曾减轻半分，倒是有一个信得过的太医，时常出入司慕冉的寝宫，可这药也照吃，脉也照诊，但这病却无一天见好。

“你这是在打算为了他守活寡不成？”难得的，一向温润的司慕冉，也有忍不住心里怒气的时候。

曾经，她并不是没问过司慕冉，更是问过那太医，可司慕冉和那太医的口径都是一样的，均是天干气燥为由。

沈晟婻离开了之后，这瑶蓝的天气就没有一天露出过太阳，接连的阴雨天，下的人心里也不痛快。

一天之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月满都是醉着的，就算暂时的清醒，那也是带着大梦初醒的迷糊。

也就是说，现在司慕冉这个皇帝当得也是如履薄冰，指不定哪一个地方被她爹抓住了把柄，就会起军造反。

“咔嚓——！”一道闷雷响彻在了天际，震的院子里的树叶都跟着哗哗的往下落。

青竹口中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你的病情，还是另有其中的因由？

“后宫的女人也并非人人都是爱我的，但她们却愿意怀上个一男半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炸开了，月满身子一众，大头朝下的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月满想也没想的别开了自己的面颊，躲开了他的唇，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真的是想哭又想笑。

“娘娘，刚刚奴婢听闻退朝的大臣们议论，说是祈天帝驾崩了，就在三天前的早上。”

她不走，也是为了这个，既然当初司慕冉在她在祈天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那么眼下她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在这水深火热之中挣扎。

司慕冉目含疼痛，苦笑道：“阿满，现在虽锦衣公主入宫为后，荣将军的那些部下也愿意为我所用，但大司马已经蠢蠢欲动一年之久，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义造反，若是当真这后宫有个什么变动，你总是还剩下一个孩子可以保身的。”

月满蓦地就蹬掉被子坐起了身子，转回身看着竖起了眼睛：“司慕冉，你别逼我。”

司慕冉疼痛的眼蒙上了一层希望，握住了她的手：“阿满，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是吗？”

“阿满……孩子难道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整整咳嗽了近一个时辰的司慕冉，终是慢慢平稳了自己的呼吸，睡着了。

“娘娘！”钰瑶吓得赶紧冲了过来，一把就搂住了用不上半分力气的月满。

靠在钰瑶的怀里，月满拧眉再问：“你刚刚说什么？”

钰瑶看着她的眼睛，忍着心疼又道：“娘娘，三天前祈天帝驾崩了，今日瑶蓝才收到特使送来的秘信，说是先帝驾崩，八王爷刘然继位登基，日子定在下月初八。”

整个人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想哭却哭不出来，月满靠在钰瑶的怀里，看着那满地的碎片，眼皮子越来越沉。

“活寡，就这么变成了死寡，老天爷啊老天爷，你狠，真狠呐……”